17岁的桑托什·库马尔(Santosh Kumar)说，他因卷入印度南部泰米尔纳德邦(Tamil Nadu)附近的一起斗殴事件而被警方拘留。

库马尔和他的兄弟因3月10日的一次口角被警察带进了警察局。一到那里，他就惊讶地看到另外6名男子半裸着，嘴里流着血，他们之前也因为卷入了同样的争吵而被抓进来。于是差役就转向他。

“有人冲我大喊大叫，让我脱光衣服，”他说。然后，他声称，一位名叫巴尔维尔·辛格(Balveer Singh)的高级警官开始用警棍殴打他。短暂的停顿之后，担任高级助理警司的辛格捡起一块石头，让库马尔把嘴张得大大的。

“当我这样做时，他开始用石头猛烈地磨我的牙齿。我开始流血，”他说。“然后他用靴子踩我的胸口，继续打我。”

库马尔说，酷刑持续了两个小时，其他被拘留的年轻人在一旁看着。在那之后，他看着辛格对其他人做了同样的事情。

库马尔是12名男子之一，其中4人因涉嫌与斗殴无关的罪行而被拘留，他们对辛格的指控使人们关注印度警察的暴行。他和其他九名被拘留者的证词由人民观察分享给VICE世界新闻，人民观察是泰米尔纳德邦的一个社会正义组织，为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

三名男子指控辛格徒手“捏碎”他们的睾丸。其中八个人说他用钳子把他们的牙拔掉了。一些人说，辛格还威胁要残害他们。

警察暴力行为在印度很普遍，警察暴力行为，如强制控制人群，对在押人员进行致命殴打，是很常见的。根据官方人权数据，从2010年到2020年，平均每天有5人在警察拘留期间死亡。另一方面，被指控犯有暴行的官员很少受到惩罚。

人民观察组织执行主任亨利·蒂法涅告诉VICE世界新闻频道说，虽然巴尔维尔·辛格的案件凸显了高层警察滥用权力的猖獗，但它也是例外。

“在酷刑案件中，高级警察更喜欢给出指示，”他说。“但他直接、专一地参与进来，还阻止其他人这么做，这有点奇怪。”

在所有被指控的案件中，辛格都脱下制服，穿上短裤、t恤和手套，为所谓的酷刑做准备。Tiphagne说:“这就像他要介入一场手术。”“然后他会拿起一块石头，亲手实施可怕的行为。”

库马尔的兄弟阿伦(Arun)在上周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重申了这一点，他也在当天被拘留。他说，他看到辛格在换衣服，然后两名警察暴力地把他按住，让辛格拷问。那天他掉了四颗牙。

VICE世界新闻回顾了受害者的陈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联系:辛格用钳子或石头去咬他们的牙齿。一名受害者说，他被迫咀嚼石头，直到嘴巴流血。

“这表明了一种病态的心态。泰米尔纳德邦首席部长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辛格接受精神病学评估。”

辛格于3月29日被停职，另有8名警察被转移。人权倡导者现在要求警方正式起诉辛格，但邦政府反而任命了一名更高级的警察官员来调查这些指控，人们说这还不够。

与此同时，当地新闻媒体报道说，该警察局的警察恐吓并胁迫指控者改变他们的陈述。Tiphagne证实了这一点，并表示其中一名受害者确实收回了他的证词。他说:“他们被迫说自己在摔倒后摔断了牙齿。”“这是企图抹掉任何证据。”

上周，一些新闻媒体报道称，印度所有警察局都必须使用的监控录像无法获得酷刑发生时的录像，警察局工作人员声称是技术问题。

根据民间社会组织Common Cause和印度政府支持的研究机构发展中社会研究中心Lokniti项目在2019年发布的一份警方报告，印度警方的许多人认为，殴打被拘留者对维持法律和秩序至关重要。

泰米尔纳德邦是印度警察拘留期间死亡人数最多的五个邦之一。2001年至2018年的数据显示，有1727人在监禁中死亡，但没有任何警察成员被定罪。在过去的几年里，该州发生了包括性侵犯在内的备受瞩目的案件。2020年，一对父子的暴力死亡引发了全国的愤怒，因为他们受伤的细节——直肠出血、肺部被刺穿和内出血——揭示了警察拘留期间最严重的酷刑和死亡案例之一。

尽管指控越来越多，辛格还是得到了警察同僚的支持。上周，泰米尔纳德邦印度警察服务协会-由通过印度最艰难的考试之一以获得梦寐以求的职位的警察组成-发表了一份支持辛格的声明，并指责记者有偏见和进行“媒体审判”。

Tiphagne说，尽管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警察滥用职权，但高等法院和地区司法部门却保持了令人震惊的沉默。“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谁会站在我们这边?”他说。

库马尔的母亲拉杰什瓦里告诉VICE世界新闻，她希望辛格被绳之以法。“整个事件对我们的身心都造成了影响。我们希望得到保护、正义和赔偿。”

Dharini Thangavelu将受害者的陈述从泰米尔语翻译成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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